夜很深了。我不是很舒適的窩在擁擠的單人床上,聆聽那均勻的呼吸,漸深的睡意,卻忍不住想起那些數年前的時日以及那些使我願意早起的理由。我想起河堤邊大清晨青草的味道,想起那些早班公車疾駛而過掀起的味道,甚至那些我們之間很熟悉彼此的感覺,似乎也有一個味道,言語描述不出來的味道。
你曾經那樣年輕那樣青澀,但至少那時你不會隱瞞情感,是什麼就是什麼。現在卻怕極了他人給的評價,怕極了其他人有比你更多的規矩,怕極了那些只不過倒退幾步就遠到天邊的距離。
參加一場戴著面具的化裝舞會。你可能知道我是誰,也可能不知道。這都不重要。我心裡明白,其實你根本不想知道。我被你戴上的那扇面具花色討你歡心,我掌心有你要的溫度,身邊環繞著悅耳的音樂,我們腳步輕盈讓你忘記那些憂傷,又順理成章的仗著其名化裝舞會,你不想要聽我如何告訴你關於我自己,你只想堅信我就是你所看到的模樣。你寧可選擇不真確但比較安全的版本去相信,其實你怕極了踏出了舞池我就要恢復成了美麗與醜陋共存的那個,你也不得不面對自己離開鎂光燈後那幾分殘餘的狼狽。
這也是我該離開的原因之一。在微小的國度裡頭,裡面的芝麻蒜皮都可以是天大的事。新的世界即使陌生,卻有足夠的能力證明他的廣大。我不再受困於你,或者是你和我,所搭築起來的世界。所以,這個星期五我要去另外一個地方開始另一個生活群。這是我的另一種旅行,我不需要離開我居住的城市,卻有辦法離開眼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