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所有的殼都會卸下,光會暗去。此時牽著甜和苦的痛覺都會醒過來,最柔軟的地方會說最真實的話。
堆積狂熱可容易多了,掙扎、放開、清空才好比融雪的階段,消耗的能量最多,這時才最冷。傷口逐漸癒合的樣貌,其實更像是一種清償的過程,向你借來的快樂,剩下自己獨自一個人慢慢地還。沉埋在睡裡,路過死亡的艱硬,用眼淚細細膩膩的裹上、纏好、下葬,忘掉舊情的宇宙,倒退到最一開始的無欲無求,真誠又簡單的心願,只願下一段來生能開出美麗芬芳的花。
後記:《冬》裡我覺得最揪心的一段詞。不必是最華麗的,但是卻是細膩得足以穿透人群的熙攘和自身的皮膚,直直勾進那些平常不會掛在嘴邊的事、最不去給予注意但其實深刻過的一些心情。左邊照片是在安溥的頁面上偶然看見的,當下覺得這就是我腦中關於這個意象的畫面,便忍不住私自借來並將詞給動手填了上去。我想或長或短我們都曾經如此,時而昏迷,時而吸不上那口氣,然後猛然起身嘔了一地那消化不了的髒血,結晶成類似詩、或者是顛三倒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