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往北飛,看見山稜漸漸變白,看見湖泊漸漸變白,也看見空氣漸漸變白。這是我第二次造訪北國,但五年前的我是秋天時來的,還沒能好好感受她所處的地理位置之北。
總是要在光影交錯、風景變換時,我們才更能找到自己,好像讓平常不知道該安插在哪個篇幅的話,有了一個隨之逃脫的空間。我想我很需要親身感受一下雪的純白、雪的寒冷、雪的潔淨、雪的柔軟,看著雪是那樣輕巧地落在樹梢、屋簷、甚至是招牌的上方。其實我不是一個快樂的人,經常傷心,但不想承認自己的本質是悲傷的,好像只有在大自然裡,那樣的遼闊、那樣的靜謐才能不因我波動,容納小小的我,也不去檢視我傷心的原因。
人和人之間,太難。就讓我偶爾能霸佔全世界的時間,就讓我偶爾也能不快樂得理所當然,就讓我偶爾也能不去解決問題,就讓我偶爾也能順理成章地因為天冷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