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已經快七年沒有這樣涼了。
我想起六年多前剛到德州的那段日子。窗外的好陽光,搭上一種難以脫身的不得不,距離把愛拉成又細又薄的文字,密密麻麻,什麼都很慢。時間很慢,天亮很慢,等回覆很慢,等另個半球起床很慢,等郵差下午來我家來得也很慢,慢得身邊的人對你的好壞冷暖都很清晰。
那些等待多半有點苦,有點慢,卻意想不到我竟然從這些苦味和平凡裡,提煉出一個令我懷念的畫面 — 原來,最難忘的是我們被前後卡著動彈不得的時刻,我們反覆的磨耗相互的陪伴到了最深。張懸在「Scream」的MV開頭講了一段話,我最近看懂了。「有時候幸福這個東西是一個非常耐人尋味的過程,那一瞬間,其實它是把所有你覺得看起來不幸福的東西加在一起,然後發酵出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味道。」
夏末秋初的時光我還是睜大著眼睛也抓不住,心裡想著珍惜的時候我總是由不得地慌張,原來人太在乎的時候反而沒有辦法用平常心把發生的一切牢牢地刻在心裡。我們私藏了什麼,又放逐了什麼?有誰在後面窮追不捨?又有誰跌出場外?又有什麼是我們自己也不曾察覺的?
誰也沒想過吧!那個總是喊著想家的人,註定要流浪,把那些珍惜、揮霍、慌張,都帶的遠遠的,一個人嚼。